几千年以后,没人能记得那道惨白的风景。
旧事重提
几个世纪了,墓碑上的铭文终于泛黄,覆上多情的青苔。无惧的藤蔓肆意的横行着。猩红的月亮不动声色地追逐着地平线上的曙光。荒草摇来摆去,妖冶着远方。
我坐在墓碑上,冰凉的触感生生地定住我。摇摆着浸入夏水的双脚,水花溅起,在黑风中散成了回忆。轻轻移动指尖,浮空画出一幅风景:红莲伤逝,霰雪鸟破空悲啼。
落落的繁华泄下来,遮住了谁的半张面颊。八孔窗里透出昔日的温暖,支离破碎的笑容两鬓斑白。假面的伪装缓缓盖上了一道面纱。
蔷薇残
华灯亮。冷冷的昏黄流下来。一层不明白的光晕温和地包住我。蔷薇花谢了,头顶干枯的树枝纠结着向天空伸去。浮云的轨迹一点一点变淡,落下满地的伤。我第一次感到黑暗的庞大,大到我看不到真相。
我蹲在古战场中央的墓碑旁,扼夏随意地从身旁走过,留下水徘徊原地。
风总是散漫,吹过四时,把悲剧赶到我身边;
风景总是华美,辗转不停到处奔波。
神伤
直到你们忘了我,我才学会在风干的美丽中神伤,站着,慢慢石化成一幅风景。墓碑上的藤蔓也越发张狂了----他们告诉我被藤蔓刺到会很疼,可是为什么不告诉我,刺疼了会心疼。。
夜风诡谲而冷凄,阴晦的瞳孔不断放大,可还是一片模糊。夏水化一潭幽水,阴阴地流过墓碑。
或许身上真的已经布满了伤痕,疮疤还是那么触目惊心。
殊兰常开
殊兰花终于不再常开。万丈悬崖边,终于再也看不到她清冷的娇容。而我终于也厌倦了这样的风景。或许,我已经走到了幸福的末路。
要离开了么?
我回头看了看那块墓碑,夏水里站着一个女孩的亡灵,温存地笑着。
我眼睁睁地看着那道风景在渐渐模糊的泪眼中彷徨。
从前
“下雨这天……我试过牵住你的手……可是……雨渐渐……大到我看不到你;
从前从前……有个人思念你很久……可是……偏偏风……把距离吹得好远。“
我伸出手,仿佛想要留住什么,可到头来,我什么也未曾留下。风景在大雨中摇曳不定。惨淡的面容渐渐失去了生气。
夏水,
依然无情地流过墓碑。